好,挺好。”真是不小了。阿姨算了算,这个年纪真不小了:“倒是和她爸爸一样大,”阿姨指得是小孙女,想到这儿,又想问沈问埕结婚过没有,但这话没出口,毕竟姜桡不是自家孩子,不好真不把自己当外人。

沈问埕因着诚恳态度博得了阿姨的好感,没多会儿,就把话匣子打开了。

阿姨还是谨慎的人,知道多说的少,着重的都是小事,调皮捣蛋无伤大雅。唯到后头,忍不住讲了一两桩颇有代表性的往事。一个是江文序的,当年母亲带姜桡走时,也预备把他一起带到北京读书,但孩子一定要留下来,陪着爷爷奶奶,和两个老人扛起了全部的债务。第二件,是姜桡的,她在江文序落难被关的两年回来,当时债台是越筑越高,有穷亲戚来讨要,姜桡奶奶问能不能少算点儿利息,先把本金还一些,被对方站在街上大骂,最后把家里值钱点儿的都搬空了,还不忘威胁说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”,姜桡家是体面人,下次再不能全还上就带着专门收高利贷的上门,去爷爷奶奶退休的学校单位闹,让大家都知道这两位人民教师欠人钱不还,带出来的孙子吃牢饭。姜桡当时一直被爷爷奶奶拉着,到这里谁都没拉住她了,她抄起手边上的东西冲出去就打,几个大人被她不要命的样子吓到。

“后来她一直追出去,追到看不见人,回来的时候,光着脚走回来的。老太太问她你鞋呢?她说扔他们了,”阿姨小声道,“她还对奶奶说,今天我也是光脚的了,他们敢去闹一天,我就敢闹他们一辈子。”

想象不出。

沈问埕完全想象不出,他印象中的姜桡和这段过去仿佛连不上。

后来他真钓上来了两条小鱼,挺新鲜的看了半天,拿到家里去,姜桡正好在厨房,刚盛出了两碗红豆沙,她闻到了淡淡的鱼腥味,回头一看,沈问埕提着一个小塑料桶在厨房门边上看她,不知已在那儿多久了。

“正要去叫你呢,”会开完,红豆沙也煮好了,“让一下,我端出去。”

“我来。”

“你别碰,手那么腥……”姜桡用手肘撞开他,先后把两碗红豆粥放到木盘子上,上了楼,“洗个手上来,鱼放生吧。这么小做出来也不好吃。”而且她不吃鱼……

姜桡把红豆沙端到细长条的茶桌上,等他一上来,递了白瓷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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